2014年3月30日 星期日

兵仙韓信

兵仙韓信

作者: 晨光

【正見網2014年03月01日】

古人評說項羽,謂其“百戰百勝,所向披靡。”“羽之神勇,千古無二。”回顧歷史,可證其言不虛。決定秦朝命運的鉅鹿之戰,項羽僅率其四萬楚軍九戰九勝,大破秦軍四十萬。據《史記》記載,楚軍無不以一敵十,大破秦軍四十萬。之後的楚漢之爭的彭城之戰,項羽聞訊劉邦率領五十六萬聯合軍,佔領彭城后,親率三萬精兵,自齊地急馳千里,回救彭城,大敗漢軍,使漢軍陣亡二十幾萬人。若無韓信率領關中老弱之兵及時趕到滎陽,擊退楚軍,後果難料。像項羽這樣一位千古無二的驍勇戰神,非兵仙韓信(見注),無人能敵。故後世評價:“言兵莫過孫武,用兵莫過韓信”。 韓信用兵時有不符合孫子兵法。如,兵法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漢軍在固陵被項羽大敗。劉邦請韓信用兵,韓信僅以三倍之兵圍住項羽十萬驍勇之兵(兵法曰,十則圍之。而韓信僅以三倍圍住項羽,奇也!)並以四面楚歌之計大敗楚軍。從而漢朝建立。所以,漢朝的建立應歸功於韓信,沒有韓信,漢能否勝楚,未可知也。雖然,漢朝有張良,蕭何,陳平等謀士,他們雖有宰相之才,卻無將帥之能,而韓信“王侯將相”一人全任。故楚漢之時,人們評價韓信,“國士無雙”、“功高無二,略不出世”。不僅如此,韓信更是用兵從善。他曾勸阻項羽活埋二十萬秦軍。從明代茅坤論韓信,“予覽觀古兵家流,當以韓信為最,破魏以木罌,破趙以立漢赤幟,破齊以囊沙,彼皆從天而下,而未嘗與敵人血戰者。”一文的最後一句,可以看出,韓信每戰必用奇計,以減少迫不得已的死亡。

如果跳出人的歷史層面來看,韓信的出世,乃天意安排,他由受跨下之辱到被拜為大將軍,率領漢軍,暗渡陳倉,收復關中,拿下魏國,代國,趙國,燕國,齊國,最後滅楚興漢的這一歷史過程,使得多少人記住了韓信的名字,從而為今天得法而結下了善緣。

注,此語出自明代茅坤論韓信:“予覽觀古兵家流,當以韓信為最,破魏以木罌,破趙以立漢赤幟,破齊以囊沙,彼皆從天而下,而未嘗與敵人血戰者。予故曰:古今來,太史公,文仙也;李白,詩仙也;屈原,辭賦仙也;劉阮,酒仙也;而韓信,兵仙也!”

疾風知勁草 板蕩識誠臣


疾風知勁草 板蕩識誠臣

作者: 天源

【正見網2014年03月20日】

此句出自唐朝皇帝李世民的《贈蕭瑀》,全詩為“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知義,智者必懷仁。”大意為:只有在狂風下才能看出草的堅韌與否,只有出現動蕩才能看出臣子的忠臣與否,匹夫之勇的人是看不到智者的仁義之處的。

唐王李世民通過這首詩高度評價了蕭瑀的高貴品格,也表達了對蕭瑀當年幫助的感激之情。蕭瑀本是隋煬帝楊廣妃子的弟弟,當時手握重兵擁有無數田地房產,蕭瑀性格耿直曾多次勸諫楊廣不果。后李淵起兵,李世民去勸其歸順,蕭瑀義無反顧的捨棄了田地房產,將兵權交給唐王李世民。可見蕭瑀不是貪戀權勢和利益的人。

李世民當政后,曾多次罷免其官職,后又得到重用。蕭瑀雖心有不平但卻沒有反心,李世民做此詩不但是為了感激當年輔助之恩,更重要的是對蕭瑀人格的肯定。

蕭瑀之所以能夠坦然的放棄榮華跟隨李世民,而後雖受屈而能不怨恨李世民,主要是在蕭瑀的眼裏把百姓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而把自己的得失看的很輕。楊廣雖對他也很好,但對百姓不好,李世民雖曾多次罷免其官職而其無怨無悔是因為李世民是有道明君。蕭瑀是有大義之人,也是有大智慧的人,“勇夫安知義,智者必懷仁”他的仁義是逞匹夫之勇的人難以理解的。

另外,唐朝之所以能開創出盛極一時的“貞觀盛世”,與李世民能容納象蕭瑀、魏徵這樣敢諫言的忠臣離不開的。

2014年3月14日 星期五

中華文化智慧之──「天人感應」(下)



中華文化智慧之──「天人感應」(下)


文/靜遠

【明慧網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接上文)

三、史料中記載的「天人感應」實例

對於災異,歷朝歷代都非常重視,朝廷專門有欽天監這樣的機構來監測天象、地震等,有關人員要收集相關情報,提出建議上報皇帝。一旦出現災情,皇帝要發表「罪己詔」,反省自己是否失德,要避殿、減膳、罪己、求言等,以補過失;地方官要去懺悔,分析發生災害與人心的因果關係。史料中有很多這方面的記載,如遭遇乾旱時,地方官在那裏幾天都在懺悔,然後祈禱天,這時就會下雨;災害發生時,皇帝下罪己詔,然後去天壇祭天,災害就會排除。

如《商史》記載:商朝的開國君主成湯即位後,天不下雨鬧大旱七年之久,成湯於是來到桑林之野誠懇地向上天祈禱,他以六件事自責道:「是因為我的政令無度;或是我使得臣民有違職責;或是我的宮廷生活奢侈腐化;或是我任由後宮弄權亂政;或是我吏治不嚴使賄賂盛行;或是我聽信讒言以使小人得勢?」話還沒有說完,方圓數千里便下起了大雨。這就是歷史上的「湯禱桑林」。商湯禱雨的事例,是古代國家政治生活的真實寫照。更為重要的是,它反映了古代開明帝君注重修身和善於納諫、勇於自責的精神,故儒家將其列為「聖德芳規」,成為古代官場的一種道德精神,亦稱之為「官德」。

《韓詩外傳》記載:春秋時期,宋國有一次遇到了大水之災,魯國派使者前往慰問。宋國國君回應說:「寡人不仁,因為齋戒不夠誠實,徭役擾亂了百姓的生活,所以上天降下此災,又給貴國國君增加了憂慮,以致勞煩先生前來。」孔子說:「看來,宋國大概會很有希望的。」學生們問為甚麼,孔子說:「當初桀、紂有過錯卻不承認,很快就滅亡了。商湯、周文王知道承認自己的過錯,很快就興盛起來了。過而能改,君子之道,善莫大焉。」宋國後來果然成為國富民強的國家。

《漢書》記載:漢元帝時,京城長安一帶發生日食、地震等災變,元帝深感震驚和憂慮,於是向群臣問以政治上的得失。擔任給事中的匡衡按照儒家經典予以了答對,他說:「自君王以至黎庶,皆要敬天崇善。君王要行仁政,做善事,為百姓祈福。應減宮室之度,修內外,近忠正,遠奸邪。公卿大夫要循禮恭讓、好仁樂施、重義輕利,作民眾的表率。然後再在百姓中推廣道德文化,弘揚仁和之風。上行而下效,這樣國家可以興旺,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匡衡提出的改良措施,得到了元帝、大臣們和百姓們的擁護和讚賞,實施後果然社會風氣好轉,災異不興,國泰民安。

《明史》記載:明朝正德九年,黃廷宣出任太倉(現在的江蘇)知州時,吳中那裏大旱已經幾年了,千里荒田,百姓遭受大飢荒。黃廷宣立即開倉賑災,奏請朝廷減免稅賦,罷黜貪官,任用賢人,實行善政。他誠心誠意地在露天向上天祈禱,結果風雨立至,上天降甘霖於太倉全境,而其它的州縣卻依然大旱不止。人們都說這是黃廷宣推行德政、愛民惠民,上天給予的甘霖之報。

《清史稿》記載的「天象示警,詔下而雨」的事例:清代嘉慶帝即位後,下詔求言,各級官員紛紛給朝廷建言獻策。洪亮吉任職上書房,寫下一份長達千言的奏折,直言朝政之弊端,言辭激切,觸怒嘉慶,下獄並定死罪,隨後嘉慶後悔,又下旨改為流放伊犁。洪亮吉被流放伊犁後,這年四月,北方大旱,地方官們祈雨,不下;嘉慶祈雨,不下;設粥場賑濟飢民,不下;下令赦免人犯,還是不下。嘉慶憂心忡忡,感覺自己辦錯了事,想到可能是冤枉洪亮吉,激怒了上天,於是決定下詔為洪亮吉平反。他在詔書中公開自責處罰上書言事官員,並說:「洪亮吉所論實足啟沃朕心,故銘諸座右,時常觀覽。」承認給洪亮吉所加罪名「取巧營私之咎,皆屬子虛烏有」。為了表示虔誠,他決定把平反的詔書親自抄寫一遍,最後兩個字是「欽此」,當他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緊接著雷聲大作,大雨從天而降!嘉慶感嘆道:「天鑑捷於呼吸,實可感畏。」

天垂異象示吉凶,古人非常重視觀察天文、天象。如周代大夫尹喜仰觀乾像,見東方有紫氣相連,祥瑞氤氳,知有聖人當度關而西,乃請任函谷關令,果見老子出關,於是拜其為師而得度。歷史上許多先知、先覺和高人都能通過觀察天象,預知世間大事的發生和朝代的變遷,如三國時諸葛亮的《馬前課》,唐代李淳風和袁天罡的《推背圖》,宋代邵雍的《梅花詩》,明代劉伯溫的《燒餅歌》等,其創作之嚴謹、思維之縝密、應驗之神奇,令人驚嘆,警示後人,明智之士當選擇以趨吉避兇。

翻開人類歷史,天災幾乎從未曾斷絕過,史料同時也記載了許多行善者身上發生的瘟疫不侵、水火風雷不殃的事例,充份證實了重德向善最能夠得到上天的眷顧與保護,縱使是在危難關頭,他們也能夠化險為夷,因為「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中國人自古以來相信和遵守天人合一,敬天信神,相信天人感應,相信善惡有報的真理,注重提升道德。傳統文化形成的天地人大一統大和諧的思想文化體系,給了中華民族偉大的生命力和內在的凝聚力,經過漫長歷史走到了今天。然而當今中共卻逆天而行,破壞傳統文化和道德,強制給人們灌輸無神論和鬥爭哲學,「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妄想割裂人與天地自然之間的和諧關係,使道德淪喪,以惡為能,無惡不作,危害生命,製造了無數人間悲劇,迫害善良無辜的法輪功修煉群體,甚至犯下了「活摘器官」這樣的「這個星球上從未有過的罪惡」,使人神共憤,必遭天譴。現在中國大陸天地異象頻現,天災人禍頻發,警示人們甚麼呢?天佑中華,天滅中共,目前中國大陸已有一億五千多萬民眾退出了中共的黨、團、隊組織,徹底拋棄中共並認清其邪惡本質,這是順天意而行的壯舉。明真相,回歸天理、道德和良知,才會擁有光明的未來,才能獲得上天的護佑和賜福。

(完)

2014年3月13日 星期四

點滴之恩知湧泉以報

點滴之恩知湧泉以報

文/鄧正梁

我們大家都知道韓信是西漢開國名將,漢初三傑之一,他「王侯將相」一人全任,是軍事家、戰略家、戰術家、統帥和軍事理論思想家,他為漢朝開國立下不可磨滅的功勳,然而在其雄才大略的心志下,還有著知恩必報的性格。

韓信少年時代,父母就已經去世了,日子過得很艱難,常常捱到別人的家裏吃白飯,給人嫌的要命。他跟淮陰境內南昌亭長熟識,因此常在亭長家裏一待就是幾個月,亭長的妻子變得越來越不耐煩,索性趕早就把飯燒好,夫妻倆在床上就將飯吃光,等到韓信起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韓信一怒之下,轉身便走,再也不回頭。

韓信又到淮陰城下的淮水邊釣魚,有時可賣幾個錢,有時仍是餓著肚子。那裏有一些漂洗絲絮的老大娘,都把韓信嫌的一無是處,但其中有一位大娘見韓信餓得有氣無力,便把自己的飯分給他吃,一連十多天都是如此,韓信感激道:「吾必有以重報母。」大娘聽了非常生氣,回道:「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孫而進食,豈望報乎!」

淮陰城還有一群無賴,見韓信無依無靠,常結夥欺負他,有個無賴特別苛薄,還當眾挑釁說要嘛就殺死他,不然從他的褲襠底下鑽過去!韓信瞧了他一下,還是從他褲襠裏鑽了過去,遭到眾人的恥笑。

後來韓信拜大將、涉西河、虜魏王、下井陘、定趙齊,與高祖兵會垓下,滅了項羽。但後來韓信遭猜忌,從齊王降為楚王時,仍不忘報恩的事,就去淮陰找當年給他飯吃的漂絮老大娘,還找到南昌亭長與叫他鑽褲襠的無賴。

韓信給了那位漂洗絲絮的老大娘一千金作為報答,漂母並不圖這許多錢,但韓信不忘這一飯之恩,定要以千金為謝,她推辭不得,只好領謝而去。南昌亭長得罪過韓信,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韓信賞他小錢一百,並道:「公,小人也,為德不卒。」無賴倒是嚇得直哆嗦,定請楚王辦他的罪,韓信說:「此壯士也。方辱我時,我寧不能殺之邪?殺之無名,故忍而就於此。」並對左右說,他實在是督促我上進的一個人!並將其安排做個中尉。這無賴怔了一下,沒想到韓信如此寬大,心裏又難受又感激,叩謝不已。

當初韓信在齊,齊人蒯通勸其自立,參分天下,並說「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蓋天下者不賞」,勸其自保,但韓信猶豫了一下,仍說「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予我數萬眾,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聽計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親信我,我倍之(背叛)不祥……」,這不也是一種報恩的心理的呢!

知恩、感恩、報恩,是人類共通的美好本性,本於善,是不可或缺的美德。韓信知恩圖報的行為,值得我們後人的學習。

2014年3月11日 星期二

劉禹錫以曠達代替沉鬱

劉禹錫以曠達代替沉鬱

/鄧正梁

劉禹錫是中唐文學代表人物之一,他與柳宗元同榜登進士,與白居易的交情甚篤,一生多受貶謫排擠,思想應是極度的苦悶,但劉禹錫並沒有陷入消極的精神狀態,而是以佛教作為自己的精神寄託,忍苦修煉,在磨難中反而更顯得豁達而開闊。

公元805年,唐朝第十位皇帝唐順宗即位,重用原太子侍讀王叔文、王伾等人,目的是修除弊端、革新政治,他們邀請劉禹錫、柳宗元一同加入,當時人們都以「二王、劉、柳」指代,不敢直呼其名,好不風光!

但好景不常,革新運動五個月便宣告失敗,唐順宗被逼下台,唐憲宗即位,王叔文被賜死,王伾被逼死,劉禹錫、柳宗元等人被貶,地位一落千丈!這一貶就是十年。

十年過去了,劉禹錫又回到了長安,但沒多久,劉禹錫、柳宗元又同時被貶,此時劉禹錫已超過50歲,先到夔州(今四川奉節縣)受了幾年罪,然後又被趕到和州(安徽和縣)。

和州知縣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見劉禹錫沒權沒勢,就讓其住在江邊一間破爛的房子。劉禹錫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還寫了兩句貼在門上:「面對大江觀白帆,身在和州思爭辯。」

知縣聽了很生氣,就故意又將其遷到河邊。劉禹錫仍不計較,又在門上寫了兩句:「垂柳青青江水邊,人在曆陽心在京。」

知縣又妒忌其豁達不受氣的樣子,就狠狠的將其趕到縣城裏的一間斗室中,想這下子如何能寫的出詩來!劉禹錫玉在難中,愈發顯示出堅忍不拔的意志,大筆一揮,眾所周知的的《陋室銘》就出來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

劉禹錫身處逆境,卻能保持開朗豁達的胸襟,幾人能做到?劉禹錫晚年與白居易寫詩唱和、修煉佛法。我們再看其一首詩,就知在困難中,唯有勇猛精進、修煉不停,才能克服這困難的環境,化沙漠為綠洲:「莫道讒言如浪深,莫言遷客似沙沉。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言下之意似在告訴大家,我是千淘萬漉之後的真金,我是如獅子般勇猛精進的佛法修煉弟子!


2014年3月10日 星期一

對比光緒年間字典 方知《新華字典》貽害無窮

對比光緒年間字典 方知《新華字典》貽害無窮



【新唐人2014年3月1日訊】

(新唐人記者唐迪綜合報導)

 「在《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面前,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文盲。」

【微視頻】新華字典取消「自由」一詞【微視頻】新華字典取消「自由」一詞


作者「老愚」日前發表文章,對《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和1949年之後中共政權下編撰的《新華字典》做了一個對比研究,赫然發現,原來《新華字典》在對中國文字解釋說明的過程中,將內涵深厚的中華文化閹割成了死知識,「徹底切斷了中華文化的源頭,同時也阻斷了世界文明的傳輸」。

《新華字典》徹底切斷了中華文化的源頭

博主宋石在其2014年2月28日的博客中轉載了題為《為何說<新华字典>切斷了中華文化之根? 》的文章。該文介紹了出版於1901年的一套發矇之書《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

據了解,《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出版於清光緒二十七年(即1901年),全書四卷(八冊),共選三千二百九十一個漢字,插圖七百六十二幅。其所收漢字囊括天文地理、自然現象、山川河嶽,各國知識、地方小志、人事物性、樂器武器、花鳥魚蟲、度量衡、日常生活、農業工業、蟲豸動物、野生植物等等,既是一部小型的百科全書,又是一部小學字典,同時還是一部解釋字根意義、正本清源的《說文解字》。諸多知名人士如胡適、竺可楨、茅盾等都是以此書作為童年的啟蒙教材。

日前,引起人們關注的那篇署名「老愚」的文章贊嘆《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 「洋溢著一股蕩滌人心的清新、剛健、自然之風。」

文章評價道:「他(《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指教人愛自然、萬物以及同類,中西兼容,今古合一,內容豐富,圖文並茂,給予讀者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強烈意識。道德與知識合拍,可謂引導學生進入文明世界的嚮導。讀了,你就會明白陳丹青先生那句欣喜不已的話:『現在的孩子看到這部書,不知要該多開心了』。」

文章表示,在對比了《新華字典》和《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的異同後大吃一驚。他赫然發現《新華字典》通過對字的釋義「徹底切斷了中華文化的源頭,同時也阻斷了世界文明的傳輸」。

文章寫道:「在釋義過程中,他們一一剔除宗教信仰,刈除想象力及其對萬物的熱情,強行注入唯我獨尊的意識形態染料。由此以來,老祖宗創造的漢字幾乎都變成了殭屍——你從中很難獲得多少文化養分,卻極易被其扭曲的闡釋所洗腦。」

文章並列舉了幾個比較有代表性的例子。

1.對「京」「都」二字的解釋:

《新華字典》釋「京」:「京城,國家的首都,特指我國首都。」

《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則曰:「首善之區曰京,北京,京都;大也,京為天子所居,故大之,國朝因前代之舊,以順天府為京師,為城三重,宮闕壯麗,居民二百萬,人煙稠密,冠絕各省。

《新華字典》釋「都」:「首都,全國最高領導機關所在的地方;大城市;姓。」

《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釋「都」:「天子所宮曰都,大都,都門;總也,美盛也,故以為天子所宮之名。」

2.對「天」、「物」、「黨」這幾個簡單的字的釋義。

天:《新華字典》釋義有六:地面以上的高空;自然的;日;氣候;季節、時節;迷信的人指神佛仙人或他們居住的地方。

《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則曰:「至高無上曰天」,然後對十一歲以上學生這樣解釋天空——「天積氣也,氣包乎地,近地者氣濃,離地俞遠則愈薄。氣盡則空,故曰天空。」

物:《新華字典》解釋有二:東西;「我」以外的人或環境,多指眾人。《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釋義為,凡生天地之間者皆曰物,分動物、植物、礦物。

最有意思的,是對「黨」的解釋。

《新華字典》的首要義項是:「政黨,在我國特指中國共產黨」,第二義項為——由私人利害關係結成的集團,第三義項為偏袒,最後一個是——舊時指親族,如父黨、母黨、妻黨。

《澄衷蒙學堂字課圖說》則曰:「五百家為黨,如鄉黨、黨人」;這是對十歲以下,對十一歲以上的更進一步:「周制五家為比,五比為閭,五閭為族,五族為黨;黨,朋也,助也,朋助而匿非,則為偏黨朋黨之黨。」

文章分析道:前者沒有知識,自始至終不告訴讀者「黨」的本義,由近及遠遠而無根;後者由知識生髮意義,令人信服。

文章表示,《新華字典》對中國文字的解釋,刻意隔斷了字詞的歷史文化聯繫,其註釋原則是「以今日之義為義,今日之用為用」,將知識閹割成為死知識,阻斷文字與歷史的聯繫,使「每一個漢字都變得那麼枯燥、乏味」,「人與歷史文化生動、天然的聯繫,就這樣活生生斷裂了」。結果就是讓中國人的後代子孫們「知道得越多,你就離真知和真相越遠」。

博主宋石在引文中評論稱,《新華字典》是一本「斬斷了中華民族智慧之根和文化慧命」的字典。而中共建政60多年來,「一代代的中國人就是靠這樣一本完全意識形態化的劇毒之物進入中國的人文世界的」。由此不難明白,60多年來,越是那些學習用功的所謂好學生,受到的摧殘越是嚴重,他們「從一開始就喪失了進入中華民族悠久的人文世界的可能性」。

文章寫道:「顯然,這個政權通過一本新華字典對中華文化所進行的這種切割,證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這些敗類才是秦漢以來華夏文明最大的敵人,他們比蒙古人、滿洲人在更高的程度上『非我族類』。正是從這種意義上,我們可以說,宋之亡于元、明之亡于清,用顧炎武的著名的分際,只不過是亡國,而1949年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則是亡天下。」

中共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破壞和對國人精神的閹割無孔不入

近年來,一些有心的學者越來越明確地意識到,中共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破壞已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對國人的洗腦更是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2013年12月2日,原《南方都市報》總編程益中發了一條微博披露,新版《新華字典》已刪去「自由」一詞:《「自由」被抹殺,可以「自取滅亡」》。

微博表示:「新版《新華字典》『自』字釋義中,已無『自由』這個詞,但多了『自慰』、『自欺欺人』和『自取滅亡』。」

十年前《南方都市報》因以《被收容者孫志剛之死》為題報導湖北大學生孫志剛因沒有暫住證被廣州政府收容站打死的黑幕,程益中與幾名同事都先後身陷牢獄之災。因此有評論稱「程益中冒著微博被關和大V被拘的風險又獨家揭露《新華字典》刪『自由』,可算『十年不棄自由夢』。」

當時有網民發帖發表評論說:「60年來,《新華字典》作為一本學習工具書,在數代中國人的成長中扮演了『啟蒙老師』的角色。新版《新華字典》刪去『自由』,就是要啟蒙中國人忘卻自由!以此與反對憲政的中共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

有網民諷刺道:「這顯示了《新華字典》有實事求是精神:今日中國早已無自由,當然也就沒必要讓其在字典中存在了!」

還有網友補充說,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新華字典》此次還刪去了「漫畫」、「愚民政策」等敏感詞。

奇書《九評》之六《評中國共產黨破壞民族文化》中這樣寫道:「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一個民族的文明史就是其文化發展史,民族文化的徹底摧毀意味著一個民族的消亡。」

文章表示,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傳承過程中,中華傳統文化一直表現出極大的融合力與生命力,其精華代代相傳。「天人合一」代表著我們祖先的宇宙觀;「善惡有報」是社會的常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為人的起碼美德;「忠孝節義」是人生於世的標準;「仁義禮智信」成為規範人和社會的道德基礎。在這樣一個前提下,中華文化體現出誠(實)、善(良)、和(為貴)、(包)容等優點。「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反映出百姓敬神(天地)、忠社稷(君)、重家庭(親)、尊師道的根深蒂固的文化內涵。中華傳統文化追求天人和諧,重視個人的修養,以儒釋道的修鍊信仰為根,能夠包容,能夠發展,能夠維護人間道德,能夠使人有正信。

而中共自其建政以來就開始了對中華傳統文化系統性地破壞,試圖斬斷中華文化的根,以便於向中國人灌輸馬列邪教那套邪惡的「鬥爭哲學」,幾乎毀掉了中國的道德,也從根本上破壞了社會安定祥和的基礎,把中國人推入「他人即地獄」的痛苦境地中。 

2014年3月7日 星期五

中華文化智慧之──「天人感應」(上)



中華文化智慧之──「天人感應」(上)


文/靜遠

【明慧網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三日】

華夏文化是神傳文化,華夏文明之所以長期繁榮世代傳承,這主要得益於傳統文化所蘊涵的崇高智慧,儒釋道精神蘊涵其中,敬天順天之傳統,追求「天人合一」。

「天人感應」是中國古人對宇宙和人的相互關係的一個最根本的看法,是以「天人合一」為理論基礎的。古人認為天人可以相互感應,天象和人事變更直接對應,天是主宰人、社會命運及賦予人以吉凶禍福的存在,「皇天無親,惟德是輔」,人的善惡行為能夠被天所感應到,即「天之照人,與鏡無異」,「為善,天地知之;為惡,天地亦知之」。天人關係本質上是神人關係。

一、「天人感應」溯源

儒釋道三家宗旨無不是教人向善,按照宇宙規律去做。儒家講「人心不仁,天心不佑」;道家講「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因果報應」思想更是佛家主要理論之一。對於遭遇災難,不管是儒家、道家還是佛家的理論,都是一致的,都認為是「天人感應」,是人心不好,因果之報,改變人心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修德向善才能感動天地,消除災難。傳統文化重視個人修養,要求凡遇事要向內找,能使人永遠立於不敗之地,通過完善個人以達「天人合一」,樂道順天,不憂不懼,安身立命。

古人認為天是宇宙萬物的最高主宰,人應按天的意志來行動,人要與世界萬物和諧相處,認為自然界的災異和祥瑞是上天表示對人的譴責和嘉獎的兆示。上古時的河出圖,洛出書,鳳鳥至,都是古人認為天下要大治的預兆,「天垂像,聖人則之。庖犧氏之王天下,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易書》),指中華人文始祖伏羲氏順天呈像而化育天下,開啟了華夏民族本源文化的肇端。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大道昌明,萬邦協和,天降祥瑞頻現。如唐堯時的「一日十瑞」:「宮中芻化為木、鳳凰止於庭、神龍見於宮沼、歷草生楷、宮禽五色、鳥化白神、木生蓮、箑莆生廚、景星耀於天、甘露降於地」,正是「堯為仁君,一日十瑞」(《述異志》)。

夏商周時強調天命觀,認為上天至公無私,賞善罰惡,報應昭然。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惟德動天,即惟有德之人,可以上動天心,天雖高遠,德無遠不到。如《詩經﹒小雅•天保》中說:「永言保之,思皇多祜。」意思是天佑有德,永言庇護,恩賜福祿數不清。《詩經﹒大雅•皇矣》中說:「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監觀四方,求民之莫。」意思是上帝威明地監察天下,掌控四方,保祐人民的安定。上天直接干預和決定著社會現象,自然界的異常現象是由於人的不良行為引起的。《詩經﹒小雅•十月之交》描寫出西周末時發生地震及同一時期發生的日蝕等多種其它反常的自然現象,解釋為朝廷「不用其良」(沒有任用賢能)、壞人專權等失政行為的結果,是對時王和權臣敲響警鐘。

《尚書﹒洪范》對天人感應進行系統性整理並形成了「天人感應」的概念,明確指出「感應」的方式是「天」監察人的行為,然後通過一系列自然現象來表達自己的意志,與人事行為是否端正直接感應。《呂氏春秋﹒明理》則分門別類地把災異分為風雨、寒暑、陰陽、四時、人、禽獸、草木、五穀、雲、日月、星氣等許多方面,每個感應之中又區分出許多種複雜情況。春秋時盛行的占星術,可依據天體的運行推測人事的吉凶禍福。

二、「天人感應」學說及相關論述

孔子作《春秋》言災異述天道。《春秋》為儒家《五經》之一,被後人稱為「禮義之大宗」。《春秋》按年記載了春秋時魯國從隱公元年到哀公十六年間的歷史大事,涉及多國。內容包括天文氣象、政治經濟、社會生產與生活等諸方面,是當時有準確時間、地點、人物的原始記錄。其中記載了「日蝕三十六、地震五、山陵崩二、彗星見三、星隕如雨一、火災十四,以及五石隕墜、六鹢退飛、多麋、有蜮、鵒來巢、晝暝晦、大雨雹、雨木冰、李梅冬實、七月霜、八月殺菽之類。」(《廿二史札記》)孔子作《春秋》的目的,不重在事和文,惟獨重在義。時值社會劇變,禮崩樂壞,孔子認為上天會根據人的行為善惡邪正下應於人,即以災異來譴告人,使人反省改過。孔子作《春秋》的要義是化導世人以接近聖賢之人。

孔子說:「邦大旱,毋乃失諸刑與德乎?」認為災異是由於人事行為不正引起的,勸國君「正刑與德,以事上天。」如魯宣公時發生蝝害,蝝即未生翅的幼蝗,《春秋》明言宣公因「變古易常」天應之而有災,宣公於此天災後,能及時反省改過,恢復了古制,因而避免了更大災害,保住了莊稼收成,故孔子深為宣公僥倖而書之。再如魯桓公時一次旱災,「旱者,政教不施之應」,桓公不納諫,「去國遠狩,大城祝丘」,故致此旱。孟子認為《春秋》於亂世以救世,說:「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漢書﹒五行志》說:「周道敝,孔子述《春秋》,則《幹》《坤》之陰陽,法《洪范》之咎征,天人之道燦然著矣。」

墨子說:「天之志者,義之經也」,倡導「尊天順天」,符合天道,順應自然。認為人君須要時時刻刻注意自然變異,檢查自己的德行,看一看有哪些地方違背了天意,及時改過,爭取挽回天意。墨子說:「夫既尚同於天子,而未尚同乎天者,則天災將猶未止也。故當若天降寒熱不節,雪霜雨露不時,五穀不熟,六畜不遂,疾災戾疫,飄風苦雨,存臻而至者,此天之降罰也,將以罰下之人之不尚同於天者也。」這段話的意思是當人們與天子的意志統一,但天子與上天的意志未統一時,天災還會發生。違反天意的人,必將受到上天的懲罰,即所謂「天譴」。墨子還說:「愛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惡人賊人者,天必禍之。」認為天意在「愛民保民」。墨子的相關論述記錄在《墨子》在一書中。

西漢時董仲舒集前代天人感應說之大成,著有《春秋繁露》等,明確提出「天人之際,合而為一」。《春秋繁露》主要闡釋儒家經典《春秋》之書,故書名為「繁露」,並以天人感應為核心,闡述「王道及三綱五常來源於天」的倫理。董仲舒認為,天人相通,相互感應,天能干預人事,人亦能感應上天。人君若違背了天意,不仁不義,天就會出現災異以譴責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會降下祥瑞加以鼓勵。他向漢武帝進言說:「災者,天之譴也;異者,天之威也。凡災異之本,盡生於國家之失,國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之災異以譴告之,譴告之而不知變,乃見怪異以驚駭之,驚駭之尚不知恐懼,其殃咎乃至。以此見天意之仁,而不欲陷人也。」他指出像日月蝕、地震、山崩、水溢之類等災異的發生不能只看其表象,都有其內在根源。

董仲舒關於「王」字做了如下解釋:「古之造文者,三畫而連其中者,通其道也。取天地與人之中,以為貫而參通之。非王者,孰能當之?」(《王者通三》)他還說道:「天者群物之祖也,故遍覆包函而無所殊,建日月風雨以和之,經陰陽寒暑以成之。故聖人法天而立道,亦博愛而亡私,布德施仁厚之,設誼立禮以導之。」認為天是至善的化身,天以慈悲為懷,生養萬物,包覆一切,對萬物一視同仁,以日月風雨、陰陽寒暑養育萬物,生生不息,這都在體現天意。而聖人之道正是法天的博愛無私而建立,布德施仁,設誼立禮均屬對人類一視同仁的表現。天的一切活動皆是善的體現,而人之仁德取法於天。

董仲舒對傳統祭天祭神方式加以提倡,他認為祭祀並非禮儀程序,而是直接通乎神明。他說道:「受命之君,天意之所予也。故號為天子者,宜視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提出君主應率民事天;他認為天意至仁,君主必須效法天,實行仁政。他說:「王正,則元氣和順,風雨時,景星見,黃龍下;王不正,則上變天,賊氣並見」,指出王正,則風調雨順;反之,則天災人禍並至。董仲舒繼承了孔子、孟子的義利觀,提出「正其道不謀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的主張,強調道義之上,道德規範是「天」為「保民」而賜予人間的,人要順天不能逆天,要接受聖人的教化而為善,堅決阻止「奸邪並出」。人的一切言行都在天的關注之下,動機不善就可以懲罰,不必等到釀成事實,並相信任何異象都有所昭示。

西漢司馬遷在《史記﹒樂書》中說:「天與人相通,就好像形與影、氣的關係,做好事的人,天報以福;做壞事的人,天報以禍。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是很自然的道理。因此講推天道以明人事。人君當像天行動,人君至誠的心能感動皇天,使陰陽變易;如果人君逆陰陽,背天心則會有災異發生,這是天皇對人君的告誡」。

宋明理學對天人關係的闡釋,認為「天」、「天理」是至上、永恆的,做人要遵循倫理原則──「綱常」。宋代張載在《西銘》中寫道:「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渾然中處。故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這是說人與天地萬物為一體的境界。宋代程顥和明代王陽明等理學家,皆明確提出了「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是說天地萬物本為一體,而「仁」一以貫之。認為「天人」是個整體,他們之間存在著聯繫和對應關係,天象的變化會帶動人類社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天人感應,對應關係,因果關係,如影隨形。

(待續)

繪畫何必一定是彩色

繪畫何必一定是彩色

文/鄧正梁

唐詩中的詩意常是一幅美麗的畫,畫境又十分的優美。一般的畫當然覺得斑斕絢麗會比較有價值,但是誰說平凡的小草,潺潺的河流就無法絢麗呢?

韋應物的滁州西澗: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一般人都喜愛姹紫嫣紅的牡丹、玫瑰、杜鵑,但韋應物偏偏憐愛生長在澗邊的小草。為何小草獨受憐愛,他的美麗價值在哪兒呢?因為雖然生長在僻靜澗邊,沒人理睬,他卻如此怡然自得、悠然適意。

那黃鶯兒,也自得其樂地在深樹高歌,連春潮晚急的溪中小舟,也恣意逍遙期間,幽草、黃鸝、小舟,其閒淡超逸與詩人的個性是如此的相契,難怪韋應物會為其所深深吸引!

韋應物19歲時,發生了安史之亂,過去的他是如此的荒誕不羈,現在生活中的大起大落,身體上的壯年早衰,把他推入了思考與轉變的旋渦中,他終於認識到世間名利聲榮都如糞土,人在迷、悟之間的徘徊,就像自己醉酒時的狀態一樣:對著好酒一喝醉,甚麼事都不在乎了!

僧志安的絕句:

古木蔭中繫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這首詩恬淡的氣氛,也是一幅美麗的畫!平靜的河面,緩緩飄著小船,船上就是飄逸的僧人志安,他將船停靠在河邊樹蔭濃密的古木下,拿起藜杖,緩步架在河面上的小橋,春風輕拂岸邊柳條兒,空中也降下了雨絲,但志安似渾然不覺般,仍是一派的安然自在。對僧人志安而言,他已是與大自然合而為一了,那種意境,在繁華喧囂的都市中,真是很難體會呢!

文武全才的曹霸



文武全才的曹霸

/鄧正梁

曹霸是唐玄宗時期的畫家,能文善畫,其才氣之高,有人評價為:「文如植、武如操、字畫抵丕風流」,與其先祖三曹相比。

曹霸在受到玄宗徵召之前,曾留下「富貴於我如浮雲」的字跡,以表達不慕名利的心意。後來發生安史之亂,曹霸流落民間,為一般百姓作畫餬口,被大詩人杜甫知道了,幾經尋訪,終於找到,感慨之餘,特別創作了《丹青贈引曹將軍霸》及《觀曹將軍畫馬圖》二詩。

《丹青引贈曹將軍霸》是七言古詩,是幾近傳記式的長篇,首先杜甫提到,曹霸是魏武帝曹操的後代子孫,今卻淪為寒門,儘管如此,曹家的文章風采仍在其身上留存。曹霸為學習書法,曾向晉代女書法家衛鑠學習,衛鑠通稱衛夫人,是東晉時代著名女書法家,以為楷書訂定筆劃順序聞名,其高徒之一就是鼎鼎大名的「書聖」王羲之。杜甫讚曹霸書法雖未超過王羲之右將軍,但他專攻繪畫不知老之將至,視榮華富貴如空中浮雲一般。

曹霸被唐玄宗賞識登上南薰殿,為了要修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像。這些畫本是大畫家閻立本奉李世民之詔所作,為紀念唐朝開國功臣;曹霸見大師之作,不無戰戰兢兢,揣摩許久,最後竟為年久褪色的畫作賦予了全新生命,「淩煙功臣少顏色,將軍下筆開生面」,成語「別開生面」就是這樣來的,用來比喻另外創出一種新的形式或局面。曹霸的驚人之舉也不是一蹴可幾,是閱讀了大量史料,對照已經暗淡模糊的功臣肖像,仔細琢磨,精心構思,最終才能讓凌煙閣功臣像重新復活,且人人驚羨,唐玄宗稱讚。

曹霸雖一直懇求唐玄宗能讓自己歸隱故里,但其出色的表現讓玄宗更進一步要求為其名馬玉花驄作畫;曹霸仍是靜下心思,匠心獨運、慘澹經營、刻苦用功,片刻間九天龍馬就在絹上顯現,一下萬代的馬都被比下去了,成為平庸之馬,而玉花驄如真馬般倒在皇帝榻上,就如同階前屹立一樣。「斯須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馬空。」


至此我們知道,曹霸的畫中有神韻,偶逢真名士才可能為其動筆寫真,但漂泊在戰亂的社會中,卻不得不為普通的行路人作畫,還遭受世俗的白眼;杜甫感嘆道:「但看古來盛名下,終日坎壈纏其身」。這句頗有同病相憐之意,杜甫晚年心態沉鬱,但文字仍是曠達、超脫,若非同曹霸心靜而志高,豈能如此!

2014年3月4日 星期二

古代詩人的修煉故事:韋應物



古代詩人的修煉故事:韋應物


文/梅松鶴

【明慧網2003年2月5日】

韋應物(公元 737─792),是唐朝代宗大歷年間(766--779)有名的詩人。他的詩以寫田園風物而著稱,是繼陶淵明、二謝和王維、孟浩然之後的又一個田園詩名家;而他自成一體的簡淡古樸、澄澹空靈的詩風,則是唐代詩人中非常接近陶淵明的一個。

他的《寄全椒山中道士》就是頗具陶淵明風格的唐詩精品,後人稱之「一片神行」、「化工筆」[1];蘇東坡特別喜歡,刻意模仿,但始終不成功[2]。就五言絕句而論,他和李白、王維一起被認為是「併入化境」的最高成就者[3]。《秋夜寄邱二十二員外》即其代表作。白居易說他的五言詩「高雅閒淡,自成一家之體」[4],而《幽居》即是其中比較有名的一篇。至於他的《滁州西澗》則更是唐詩中最有名的精品之一,和李白的《靜夜思》一樣是小孩子一入詩門就要背誦的篇章。

韋應物生於一個世代為官的家庭,他自己少年時候就以三衛郎的身份侍候唐玄宗。十來歲的娃娃,還不大懂事,又沒讀過甚麼書,做了皇上的近侍,得到恩寵,便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犯了法的亡命之徒他也敢弄來藏在家裏;看到鄰近的哪個姑娘好就搶回家去;被人告發後,官府派來抓他的人根本不敢進他家的門,只好在他家門口的白玉台階下站著發愣。他經常陪著唐玄宗優哉游哉地享受帝王生活:有時皇上帶貴妃去溫泉洗澡,他也得到特許可以在溫池裏泡一泡;有時威風凜凜地帶一大隊人馬陪皇上出外圍獵;有時皇上在宮中大擺酒宴,管弦絲竹、清歌曼舞,一隊隊宮娥彩女像天仙一樣;他一喝起酒來往往直喝到如癡如呆。當這種官兒除了享福以外就沒有多少事要幹。[5][6]

可是好景不長,當韋應物才19歲時,發生了安史之亂。唐玄宗逃到四川,楊國忠被殺、楊貴妃被逼死在馬嵬坡。這一天翻地覆的社會動盪對於他思想上的震動可想是很大的。三年後他去了太學讀書。但因他過去不讀書,又已經22歲了,自覺「讀書事已晚」。再三年後玄宗去世,他失了依靠,逐漸被人排斥甚至受人欺負,開始體驗到生活中艱難的一面。[6]雖然他二十八、九歲時便任洛陽丞,但42歲時還只當個櫟陽令的小官,而且當時正當壯年身體卻不行了,以至於病倒被迫辭官,住到「善福精舍」裏去。四年後他出任滁州刺史,再過六年出任蘇州刺史,兩年左右卸任,定居在蘇州永定寺的「永定精舍」,大約一年後逝世。[5]

生活中的大起大落,身體上的壯年早衰,把他推入了思考和轉變的旋渦中。從自己的生活經歷和思考中,他終於認識到世間名利聲榮都如「糞土」一樣,不但不足求,而且骯髒污染人;再回頭看世人,都和自己過去一樣,不知「自省」「自悟」,一生中營營苟苟,深陷在沒完沒了的對慾望的追求中,整日奔忙「馳謝」,就像突起突息、行蹤不定的陣風「驚飆」一樣;人在迷、悟之間的徘徊,就像自己醉酒時的狀態一樣:對著好酒一喝醉,甚麼事都不在乎了,「百事何足論」。生活中偶然的啟悟就像「遙見青山」一樣使人暫時醒過來,但往往還沒來得及抓住時機、悟出迷局時,卻又重新陷入昏昏然的迷態中;和每一個剛剛發心入道的人一樣,他感到了這個世界的「淫濁」不潔:那些修煉成道的純潔美麗的仙人是絕不會讓自己的「龍車」降落到這個污穢的世上來的。[7]這樣髒的地方就走唄。由跳出世俗的圈子而看清世俗的污濁,從而生出厭離之心,這正是古往今來許多入道者的共同起點。

但有了厭離之心得有厭離之路。韋應物一方面結交了許多佛道修煉中的朋友,和他們討論修煉中的問題;另一方面則自己閱讀修煉的經典,直接參悟修煉的真諦。他不但和這些朋友書信往還、詩歌唱和,互相拜訪,而且還經常住到他們的廟宇和道觀中去,清夜長談或者在那裏靜心閱讀修煉的經典。[8]他所閱讀的書基本上是道家的典籍:有時耳邊聽著遠處松濤的輕吟,以閒適的心情看著「道書」;有時一個人品味著山澗中的清水,高聲「吟詠」老子的《道德經》,就像誦詩一樣;有時一個人在樹林中研讀《易經》之後,走出來面對閒歇在溪邊的鷗鳥,感到心定神閒;或者夜深人靜時,在竹林環抱的廳房內,孤燈照案,潛心研習,身心融入「無為」的氣氛中,享受這「閒居」帶來的無限快樂;或者因事起興,提筆作詩,把心懷沖和之氣讀「道經」的體驗融入詩句中去。這些道家經典都是講究「養真氣」的。[9]講究清靜無為,修一個「真」字,這正是典型的道家修煉方法。

經讀千遍,其義自現。長時間地讀這些道經,而且是靜下心來真讀,自然會被其中法理潛移默化,把自己最終引入真修的行列中去。根據韋應物留下的詩來判斷,他至遲在42歲因病辭官而住到「善福精舍」裏去時,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一個真正的修煉人了:「我正在以道家清淨無為、避名去利的‘玄默’方法來做為自己行為的準則,排除‘名’和‘跡’的干擾。道法是高妙的,它讓人融於其中、樂而忘返,沖和的道氣使人虛懷若谷」;「人在世間的許多牽掛和羈絆都是因為對情的執著而產生出來的。雖然我到現在才悟到這一點,未免有些太晚,但我仍然要順應‘道’的法理、按其要求去做一切事情。這樣就在各種環境中都能心靜而生寂,於靜修中了結這短促而空虛的一生。」;「我這種沒有大志氣的人不喜歡紛紛擾擾的熱鬧場合,寧願抱素守樸寄居在這個寺廟的精舍裏。我也是敬仰當今品格高尚、大才大德之人的,但我自己卻情願做一個不聲不響的‘糊塗人’。……能做到無為就能海闊天空地自由翱翔,但這是個遙遠的目標,也不能拘泥執著於它的最終結果。」[10]

雖然韋應物青少年時代過的是花天酒地、極為奢侈的宮廷生活,但下定決心要抱素守樸地修煉後,他竟能真地安於淡泊、節儉的生活,希望享受隱居耦耕的農家樂。他在善福精舍裏居住時,除了一些必需的日用陶器和一床單被外便一無所有;一個人寂寞獨處卻能高興得起來,甚至樂不思蜀、沒有必須辦的事情就不回城裏去;做為做官的人,在「形跡」上要「拘檢」一些,但對於世間俗事卻淡然無心;他對山水景物特別地喜愛,一入山林便要在那裏居住一段時間;陶淵明真能放下官場生活而去當老百姓,使他十分羨慕,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罷官不作、到山裏去修一棟茅草房;在郊外看看莊稼,走過一片荒廢的村落去採菊花,這時他真希望像長沮、桀溺那樣兩人共同耕種,心志淡泊地過著一塊田一間茅屋的農家生活;他所想往的田家樂就是有一點酒喝,其它事情不必掛懷,種植的莊稼都有個好收成,大家能高高興興地過日子。[11]

由於他時不時地住進山林寺廟或者拜訪道友,體驗一段時間的歸隱生活,天長日久,便只想去不想回,徹底走出紅塵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有時簡直到了一天到晚想著退官歸隱的程度;雖然一個人去山野林泉可以暫時地感到舒適,但時間一長,各種塵俗的牽掛和拖累便冒出來了,因此考慮到要在甚麼地方修茅草房的問題,至少晚年能長期地隱居;有時看到南山上採藥的老頭子自由自在,而自己卻不能立即修官而去,心中真是慚愧得很;有時閒著沒事,只好喝點酒,心中默默地用「道」來解釋開導自己,但收拾行裝、徹底歸隱是終究不可避免的;最喜歡山水,怎樣才能與山水朝夕相處呢?斷絕塵緣、逍遙自在,那是修道人心舒意展的事情,可是我這腰間的官帶,好像專門是為了給我頭上帶來白髮一樣;和道友同宿,交流修煉體會,是令人喜悅的事情,我怎麼能留戀這腰間的官帶而像籠中的鳥兒一樣被人驅使呢?[12]

韋應物對山野林泉的嚮往簡直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他對山寺鐘聲有著特別的感情。在他的詩集中到處都能聽到鐘聲,其中有好幾首屬於他詩集中的名篇。按照他自己的解釋,「聽到山中悠揚的鐘聲,便使人想起修煉而頓萌‘道心’;向晚之時從煙雲繚繞的地方傳出的磬聲,讓人感到心空意遠」。[13]

然而塵網的束縛卻不是那樣容易打破的。心裏想走,環境又不讓走,這就是矛盾。對於修煉人來說,就是提高心性和層次的機會。韋應物在這個矛盾的時起時滅中磨練了十多年,直到他54歲時卸任離開官場、定居永定寺裏的「永定精舍」為止。在十多年的矛盾衝突中,他不斷地運用自己對「道」的理解來寬解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解決了衝突,同時不斷地提高了自己對道的認識:做甚麼事情只要守著自己的「真性」,生活上只求衣食足,「道」可以適應任何地方,只要不以身為累,保持「玄虛」妙理就行;我對世事與心的態度,就像順水漂舟一樣,並不著力去逆水倒行;雖然身在「世網」中,但常懷「清靜」之心,晚上與高僧同宿時都想不起要討教處世的方法了;清靜無為,一顆淡泊的「道心」在時光的流逝中寂然不動,沒有甚麼事時便虛掩著門獨自修心;在清幽喜人的環境中焚香打坐,靜意「澄神」,「公門」中幹的當然是常人中的事情,但修道之心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只要心中不是執著於當官,就是喧鬧的環境中也能以道心幽然靜處;有時正在堆了一桌的案卷中忙碌著,偏有山寺裏的僧人來訪。他從靜裏來,我在鬧中忙,但都可不離禪境。修道本來就講「空」講「無」,無失「無得」,就是「得魚忘筌」也是多餘的說法,並未全空;只要心中放得下來來去去的俗緣牽掛,所作所為就可與世間事和諧而不悖;心中虛空無物,自然澹泊無求,環境也變得安靜,世俗的妄念也就消失了。在塵世間也一樣能修道,人在世間的「跡」就像「車轍」一樣,不能執著,但也用不著討厭和迴避。[14]

棄官與留仕的矛盾只是韋應物修煉中的磨難之一。任何一個修煉人都會遇到許多磨難,因為任何人都可能在生生世世的輪迴中造下許多業,在修煉中則要以磨難的形式來全部或者部份地償還。其中最普遍、幾乎人人都逃不過的就是「病業」。許多剛進入修煉的人都對治病很有興趣或者看得很重,有些人甚至就是因為想治病才走入修煉的。而任何一種性命雙修的修煉,其第一步也都是要淨化修煉人的身體,為本體的轉化打好基礎。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使得治病(實為淨化身體)在許多修煉法門中成為入門的第一步。韋應物壯年早衰,身體不好,初入道門時當然希望在身體上來個轉變,而他也至少有過兩次服食「靈藥」治病的經歷。

有一次,修道的朋友從高入雲霄的「碧澗蒼松」上採到了一些稀罕的「松英」,幾個道人連夜製成五粒「松英丸」,早上派人給他送去。他在家中布置了「道場」,「齋戒」之後才服食「靈藥」。服下後便「獻詩代啟」表示感謝,並盛讚其功效:自覺身心已經大變,不但從此不沾「葷膻」,而且對「人事」的看法都變了,連看到自己的官印都覺得是「與心違」的東西了;另一次是吃黃精。黃精是一味中藥,藥用其根,《神農本草》上列為上品,屬於「久服輕身延年」的一類藥。道人們在「西山」把黃精根子採回來,經過「九蒸九曬」後,於半夜子時開始以適當火候熬煮,煮得滿屋「馨香」。韋應物服食後也是激動萬分,覺得自己已非「俗士」,已經遊心「物外」,並且希望最終「脫印綬」棄官修道,「永與天壤存」,修成得道。[15]從後來韋應物一生道心堅定的事實來看,這兩次服食「靈藥」即使沒有他描述的那種戲劇性的奇效,至少也應有可見可感的明顯效果。

但人一生的病業分屬不同的層次,在很多修煉法門中都不能一次性地消除乾淨,身體已經在某一層次淨化過的修煉人也可能在更高層次的淨化中表現出「病業反應」來。韋應物也至少還遇到過一次比較大的「病業反應」。[16]

除了人人都可能遇到的病業以外,每一個修煉人自己特殊環境中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成為修煉中的磨難和關:到府上一個多月,每天從早到晚、像「理亂絲」一樣地審閱和處理案卷;就連在山中獨坐這種最閒靜的時候,本來是極力排遣塵俗的思慮,儘量使心澄靜、空無一境,但在常人生活中積下的俗念這時就容易冒出來干擾,由情生出來的愁緒一齊湧上來,那真是很難整治消除的;直到晚年在永定精舍時,有時還夢想著京城的生活。暫且租了二頃田,讓家中年輕人邊耕種邊讀書。眼睛已經不好使了,不大寫作了,但空閒時間多了,在修心上卻更精進了。[17]

修煉是很苦的,特別是在常人看來不但很苦,簡直就沒法堅持下去。但許多修煉人能夠一生堅持下去,除了厭世離俗、追求完美的生命境界這顆寶貴的「道心」之外,修煉中的「樂」和古往今來其他修煉人的修煉事蹟也是激勵修煉者不斷精進的強大力量。

對韋應物來說,歸隱田園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樂趣:有時放下做官的事情,投身到田園耕耘的農家生活中去。早上太陽出來照著茅草房,田園生活培養人簡單質樸的品行。雖然沒有錢,酒還是有喝的。看到種植的莊稼都長得很好,高興地仰起頭來對著蒼天感嘆自然的慷慨施捨。與一般老百姓一起早出晚歸,做事的風格與官衙裏完全不一樣。有時到南邊澗水旁砍伐一些竹子,晚上從灃水東面回家來;卸任回家後,不用再擔心俗世瑣事的糾纏了。居住的地方也很偏僻,盡情地遊玩嬉戲,用不著考慮時間的早晚。有時追逐野兔一直跑到山坡上,有時順著「赤澗」一路捕魚。意氣風發時高歌一曲。經常把北面的窗戶開一開,不至荒疏了詩歌等文墨方面的事情。[18]

韋應物在他的詩中記述了一些他看到或者聽到的修煉故事,用以鼓勵自己精進不懈地修煉。他親自見過一個無名僧人,他稱之為「上方僧」,就住在附近山上的「藍溪寺」裏。「上方僧」住在空無一人的林中山寺內,卻從來不燒過夜火,有時一個人晚上到寒冷的泉邊去汲泉水。他獨自一人呆在「藍溪寺」裏,至今已有三十年沒有下過山了。他記述了一個道人修道時,「靈貞」下來試他的道心,在他睡覺的地方用一根頭髮懸了一塊千鈞巨石。道人不驚不詫,一直在石下睡了十三年,最後終於成道。韋應物認為這是為了使後世弟子道心「精堅」。同一首詩中又說到三弟兄一起在深山裏的茅草房中「讀仙經」修道,仙人變為白鹿來引誘,兩個弟弟忍不住去和鹿玩,哥哥獨自堅持誦讀,後來成道。那時兩個弟弟仰天大哭,方知「一失毫釐」而丟掉了「千萬年」難遇的機緣。這兩個傳說的情節都很簡單,簡單到有點像專給小孩子看的童話,但韋應物卻鄭重其事地用長達20句的七言詩記下來用以自勵。是的,心裏有「真」的人自然堅信其真,心裏無「真」的人也就不認「真」了。韋應物用以自勵的還有一些有名的神仙故事,其中包括「西王母」和「漢武帝」的故事。[19]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裏說的「本性」還不是人的真正生命最原始的天性,而只是世世代代後天薰染、業力包裹和扭曲後而呈現出來的「人性」。但要改變它已經是非常非常的難了。要改變一個人的本性,真正地讓人「洗心革面」、「脫胎換骨」,只有修煉才能做到。韋應物早年浪蕩,行為不撿,甚至犯罪而不伏法,本性可算不好的了。但一當省悟、決心修煉,最終竟能拔地而起、成為後人尊崇的對像。特別是自宋代起,人們對他的品格評價甚高。他的兩句詩,「身多疾病思田裏,邑有流亡愧俸錢」,范仲淹嘆為「仁者之言」,朱熹盛稱「聖矣」,視為聖人之言。[20]

後人一直相傳的是,他「為性高潔,鮮食寡欲,所居焚香掃地而坐」[5]。他最後修為到了哪一步,我們無從考查。但他曾在一首詩中說自己已經名列「仙爵」[21]。從他的品格和為人來看,我們相信他說此話時絕非妄言,而是心中有數的。

參考資料

[1] 高步瀛:《唐宋詩舉要》;
[2] 施補華:《硯佣說詩》:「《寄全椒山中道士》一作,東坡刻意學之而終不似。蓋東坡用力,韋公不用力;東坡尚意,韋公不尚意,微妙之詣也。」;
[3] 沈德潛:《說詩啐語》:「五言絕句,右丞之自然,太白之高妙,蘇州之古淡,併入化境。」;
[4] 白居易:《與元九書》;
[5] 《韋蘇州集序》,卷首;(書名見最後)
[6]《逢楊開府》卷五;《溫泉行》卷九;《驪山行》卷十;
[7] 《清都觀答幼遐》:「榮名等糞土,攜手隨風翔。」卷五;《九日灃上作寄崔主簿倬二季端繫》:「人生不自省,營欲無終己」,卷二;《擬古詩十二首》(其三):「世人不自悟,馳謝如驚飆」,卷一;《對芳樽》:「對芳樽,醉來百事何足論。遙見青山始一醒,欲著接離還復昏。」卷八;《萼綠華歌》:「有一人兮升紫霞,……鼓角蕭條兮駕龍車,世淫濁兮不可降。」卷九;
[8] 《寓居灃上精舍寄於張二舍人》,《書懷寄顧八處士》:「別從仙客求方法,曾到僧家問苦空。」卷二;《雨夜宿清都觀》,《起度律師同居東齋院》:「釋子喜相偶,幽林俱避喧。安居同僧夏,清夜諷道言。」卷七;
[9]《中嚴家令》:「聊披道書暇,還此聽松風。」《春日郊居寄萬年吉少府中孚三原少府偉夏候校書審》:「獨飲澗中水,吟詠老氏書。」卷二;《答李(?)三首》(其三):「林中觀易罷,溪上對鷗閒。」《答崔都水》:「深夜竹庭學,孤燈案上書。不遇無為化,誰復得閒居。」卷五;《縣齋》:「即事玩文墨,抱衝披道經。」《郡中西齋》:「清觴養真氣,玉書示道流。」卷八;
[10]《善福精舍示諸生》:「方以玄默處,豈為名跡侵。法妙不知歸,獨此抱衝襟。」卷二;《答崔主簿問兼簡溫上人》:「緣情生眾累,晚悟依道流。諸境一已寂,了將身世浮。」《善福精舍答韓司錄清都觀會宴見憶》:「弱志厭眾紛,抱素寄精廬。皦皦仰時彥,悶悶獨為愚。…無為便高翔,邈矣不可迂。」卷五;
[11]《善福精舍示諸生》:「齋捨無餘物,陶器與單衾。」卷二;《閒居寄端及重陽》:「閒居寥落生高興,無事風塵獨不歸。」卷三;《南園陪王卿遊矚》:「形跡雖拘檢,世事淡無心。」《遊西山》:「所愛唯山水,到此即淹留。」《東郊》:「終罷斯結廬,慕陶真可庶。」《秋郊作》:「登原忻時稼,採菊行故墟。方願沮溺耦,淡泊守田廬。」卷七;《郊居言志》:「但要樽中物,余事豈相關。……唯當歲豐熟,閭裏一歡顏。」卷八;
[12] 《高陵書情寄三原盧少府》:「日夕思自退,出門望故山。」《經少林精舍寄都邑親友》:「獨往雖暫適,多累終見牽。方思結茅地,歸息期暮年。」《書懷寄顧八處士》:「未能即便修官去,慚愧南山採藥翁。」卷二;《歲日寄京城諸季端武等》:「閒將酒為偶,默以道自詮。……終理來時裝,歸鑿杜陵田。」卷三;《李博士弟……聊以為答》:「初夏息眾緣,雙林對禪客。……山水心所娛,如何更朝夕。」《答馮魯秀才》:「……仿佛謝塵跡,逍遙舒道心。顧我腰間綬,端為華髮侵。」卷五;《雨夜宿清都觀》:「適悟委前忘,清言怡道心。豈戀腰間綬,如役籠中禽。」卷七;
[13]《初發揚子寄元大校書》,《淮上即事寄廣陵親故》,《經少林精舍寄都邑親友》:「鳴鐘生道心,暮磬空雲煙。」卷二;《賦得暮雨送李胃》,卷四;《煙際鐘》,卷八;
[14]《寄馮著》:「偃仰遂真性,所求唯鬥儲。…吾道亦自適,退身保玄虛。」《自鞏 洛舟行入黃河即事寄府縣僚友》:「為報洛橋遊宦侶,扁舟不繫與心同。」《縣內閒居贈溫公》:「雖居世網常清淨,夜對高僧無一言。」《寓居灃上精舍寄於張二舍人》:「道心淡泊對流水,生事蕭疏空掩門。」卷二;《曉坐西齋》「盥 漱忻景清,焚香澄神慮。公門自常事,道心寧異處。」卷八;《答暢參軍》:「偶宦心非累,處喧道自幽。」拾遺;《贈琮公》:「山僧一相訪,吏案正盈前。出處似殊致,喧靜兩皆禪。暮春華池宴,清夜高齋眠。此道本無得,寧復有忘筌。」 《寄恆璨》:「心絕去來緣,跡順人間事。」卷三;《同元錫題琅琊寺》:「情虛澹泊生,境寂塵妄滅。經世豈非道,無為厭車轍。」卷七;
[15]《紫閣東林居士叔緘賜松英丸捧對欣喜蓋非塵侶之所當服輒獻詩代啟》,卷二;《餌黃精》,卷八;
[16]《郡齋臥疾絕句》:「香爐宿火滅,蘭燈宵影微。秋齋獨臥病,誰與覆寒衣。」卷八;
[17]《始至郡》:「到郡方逾月,終朝理亂絲。」卷八;《夏日》:「……獨坐山中靜。悟澹將遣慮,學空無遺境。積俗易為侵,愁來復難整。」卷六;《寓居永定精舍》:「家貧何由往,夢想在京城。……聊租二頃田,方課子弟耕。眼暗文字廢, 身閒道心精。」卷八;
[18]《答暢校書當》:「偶然棄官去,投跡在田中。日出照茅屋,田園養愚蒙。雖雲無一資,樽酌會不空。且忻百谷成,仰嘆造化功。出入與民伍,作事靡不同。時伐南澗竹,夜還灃水東。」卷五;《野居》:「今得罷守歸,幸無世欲患。棲止且偏僻,嬉遊無早晏。逐兔上坡岡,捕魚緣赤澗。高歌意氣在……。時啟北窗扉,豈將文墨間。」《幽居》,卷八;
[19]《上方僧》:「見月出東山,上方高處禪。空林無宿火,獨夜汲寒泉。不下藍溪寺,今來三十年。」卷八;《學仙》:「昔有道士求神仙,靈貞下試心確然。千鈞巨石一發懸,臥之石下十三年。存道忘身一試過,名奏玉皇乃升天。雲氣冉冉漸不見,留與弟子但精堅。……古來三人皆弟兄,結茅深山讀仙經。……仙人變化為白鹿,二弟玩之兄誦讀。讀多七過可乞言,為子心精得神仙。可憐二弟仰天哭,一失毫釐千萬年。」《王母歌》,《馬明生遇神女歌》,《寶觀主白鴝鵒歌》,卷九;《漢武帝雜歌》,卷十;
[20]《寄李儋元錫》,卷三;
[21]《和吳舍人早春歸沐西亭言志》:「名雖列仙爵,心已遣塵機。」卷五;
本文所引詩文,除已註明出處者外,可參《韋蘇州集》,王雲五主編「國學基本叢書(四百種)」,台灣商務印書館,中華民國五十七年九月台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