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施寄青老師
文/鄧正梁(正梁中醫診所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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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年輕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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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中,幸福的施老師 |
聽聞施老師突然心臟病發去世,內心深深地感到遺憾,她對我的影響,這三十年來,一直存在。
人與人之間就是緣份,今生成就師生緣,感覺是很溫馨與快樂的。
施老師是一個熱情的人。民國73年九月,建國中學一年20班,與老師第一次見面。老師一開始就稱呼大家為孩子,理由因為她關心我們,視大家為己兒,且那時她親生兒子不在身邊。上課第一天,就說,大家要認真看書,培養開闊的思想,說上兩屆都是先開50本書,現在也要如此。她這是第三年在建中教書了。
「兒子們,人的腦袋高二就越來越硬了,高三就越來越僵化了,一定要多接觸一些思想。」黑板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書,數了一下,才二十多本,這號稱五十本的洋洋大觀,大家似乎很認真地在思考著。
老師37歲,年輕美麗有氣質,上課只花大約五分之一的時間,剩下的都在討論中國文化基本教材,與說她的哲學觀。談到文天祥,老師說,「不要以為文天祥一開始就知道為國捐軀,他年輕時也是公子哥兒,經歷了人世的諸多事件,才讓其大澈大悟……」寫下王國維的人生三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同學很興奮的將這當作人生很好的啟發,用油漆書寫在後牆壁上,但不久,訓導主任看見,用了很重的外省腔說:「妨礙風化,把它塗掉!」大家又悻悻然地塗掉了。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老師很不喜歡陳立夫註解論語,要大家討論,柳公森就說:「一怒之下,殺了就殺了,這也沒什麼不對!」聽起來有狂妄,不過我都沒有融入其中,因為,我有我自己的解釋,還是中庸之道最好。
轉眼間,老師已經春風化雨,調教我們一段時間了,老師生日到了,班上買了個項鍊送給老師,老師收到之後,非常高興,直說:「孩子們,謝謝你們的項鍊,很漂亮!」那是午餐時間,老師特別來感謝,還展示了一下,不過有人竟然說「三八!」不要理他,小孩不懂事。
老師念茲在茲的,不是光復大陸,統一中國,而是她的婚姻被背叛了!讀台北商專,考上政治大學中文系,然後跟外交官談戀愛,在美國生活,然後他有了小三,老師被迫離婚,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孤零零回到台灣,在皇冠出版社當翻譯,天哪!當時多少書是老師翻譯的!當時的暢銷小說「南與北」好像已是老師翻譯的,老師還不經意地經常說道那些將軍的羅曼史。瓊瑤都可以有幸福的婚姻,我為什麼沒有!可恨的平鑫濤,又是一個勾引人的,怎麼他們的婚姻如此美滿,老天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孩子們,你們要找一位你生命中的女人,在各方面都是你的絕配,思想上能溝通……」,人就是在情中翻滾,老師說到愛情,是多麼的眉飛色舞,人生不就是情嗎!講到情,似乎就是生命的意義了!不過老師還要說說仁義禮智信,儒家的也不能少,吃喝拉撒睡的哲學,就是生活的哲學。
「專家不過是訓練有素的狗」,老師念茲在茲的,就是要孩子們思想開闊,要像英國哲學家羅素一樣,得到諾貝爾獎,卻在文學哲學的領域引領很多人。羅素(Bertrand Russell)也結了五次婚,但老師不在意,老師講到人生的精采,就是要內心發光發熱, 思想有超人的哲學國際觀。
老師是熱情的,永遠內心誠實的,一位不一樣的國文老師,在其教導下,范仲淹一定會更活鮮鮮在我們眼前,國父更會是一位有情男子,因為我認為,老師一生最想往的,還是安定的家庭生活,一個有信任感的家庭關係,今天她會跳出來,到處演講,就是她預想人生藍圖破滅,愛情受到傷害,她的人生理念就是……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禮運大同篇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我大學時,老師來到台北醫學院演講,同樣是講愛情,不過我已經越來越沒興趣了,因為人生好複雜,不像老師說的那麼單純,我開始信仰基督教,到後來修煉法輪功。那時我跟老師打招呼,老師已經認不出我了,雖然我之前連續好幾年,每年都有寫賀年卡給她。
老師,雖然我多年了,都沒有注意您的動向,但我的內心,還是非常的關心您。您走好,願您可到更美好的地方去。
學生鄧正梁涕泣寫下
中華民國一○四年一月十五日星期四
中西醫師 鄧正梁
中華民國外科專科醫師
中醫博士
正梁中醫診所院長
中醫西醫一把抓,疑難雜症不用怕,毋須專家來會診,立時有最好解答